AzeteLH

跑了,有缘再见

七剑旧事几人知 (一)

*华山少侠第一人称视角,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少侠并不是主角

*时间线在游戏剧情尘埃落定以后

也就是说这个少侠是第三代七剑的下一辈

*按原著走枯梅死后华真真继承掌门的剧情,私设齐无悔重回华山
管他官方怎么浪,我就私设满天飞√

*本章主要是齐风

*其实桃花扇是清代作品,用在这里主要是个人很喜欢桃花扇(:з」∠)_

五月廿十,我终于得了师父的允许,下山历练。

一下山,那可真是神清气爽,快活似神仙。在山上,啧啧,那可是苦得不行。高师叔每天监督练功,走神了就得狠狠挨一顿罚。除此之外还要被华师叔和谷师叔压榨,兜里连个铜板都没有!

说起这个我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。下山前,在山门的时候师父突然叫住我,我还以为他是有什么事,比如来个深情款款依依不舍的告别什么的,要说什么感人肺腑的话我都打好了腹稿,眼泪也已准备就绪,万万没想到他叫我过去就是为了说这句话——“徒儿,本来为师准备把我积攒多年的私房钱交给你的,没想半路被谷师姐劫走了。我也要不回来。你下山后就自力更生吧。”

一想到那个钱,我的心就忍不住滴血。

谷师叔怕不是个人形貔貅吧!

由于穷,我只好来金陵卖艺。

你问我为什么中原比金陵近为什么我要舍近求远来金陵?

因为金陵车费便宜啊!

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车费便宜,但是能省的为什么不省啊?这可是我们华山一贯的优良传统!

在金陵卖艺的第一天并不顺利——我遇见了找茬的。

有人找茬并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,但是这个找茬的人非常奇怪。他身穿一袭破旧白衣,背负玄黑剑匣,腰悬两柄长剑,看架势有点像个卖剑的。他头上还戴了个斗笠,这是他全身上下除了剑匣和剑之外唯一完好无损的东西——尽管他身上也没有多少东西。斗笠压得极低,我看不清他的面容。

“你是华山派弟子?”他问。

“是啊,怎么了?”我想了想,华山应该是没什么敢在金陵城内闹事的仇人吧?

“哦,那就行。”男人的手压在他腰间两柄长剑的剑柄上,刹那之间长剑出鞘!我来不及避让也根本无法避让,两柄剑完全挡住了我所有闪避的方向,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锋逼近。

剑锋贴着我的脸划过,斩断了一根头发。他慢悠悠地收回剑,说,“你小子不行啊。”

你两把剑我才一把能比得上吗。

不过这话我没敢说出来,毕竟他看上去还是不好惹的。

“那是你太厉害咯。”

他轻声笑了笑,瞥了一眼我的佩剑。“你是谁的弟子?”

“家师云飞卓。”其实我不太想承认。说实话要是有这么个师父谁会愿意承认啊!逮着人就问要不哪天把你心上人带来我们瞧瞧,你到底是华山七剑还是华山月老啊!更何况月老也没有你这么勤奋吧,你这么勤奋把月老的生意都给抢了知道吗?

“原来是云……云飞卓。”他恍然似的点头,“他现在还是逢人便要他哪天把心上人叫来听雪楼看看吗?”

“……是。”

卖剑的拍了拍我的肩,“咱们酒楼聊。”

有便宜为什么不占,我便跟着他一起进了酒楼,他十分熟练地点了几碟下酒菜和酒,看上去大概是这家店的常客。

“枯梅大师死后,继任掌门的是华真真吧?门内无人反对么?”

“听师父说是有的。不过一来掌门师叔武功高强,二来有齐师叔出面,最后还是很顺利的。”

“齐无悔?”卖剑的语气中有一丝意外,“他终于肯回华山了?”

“啊?我不清楚。”我确实不清楚他这个终于肯回华山是个什么意思,不过我很愿意了解。人的身体里都是有八卦魂的。

“料你这个小辈也不会知道,”虽然看不见他的脸,但我总觉得他对我翻了个白眼,“我今天心情好,就跟你说说。”


齐无悔,曾经的华山七剑之首,无回剑。

风无涯,华山七剑之二,风月剑。

师兄弟两人关系甚笃,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。那年二人奉师命下山,来到金陵。当年楚遗风那一代华山七剑下山,可谓是轰动一时,掷果盈车的光景自是不消说的。如今的华山今非昔比,但师兄弟二人走在街上犹有女子频频侧目。

齐无悔看着那些女子一个个都对风无涯暗送秋波,心生烦闷,拉着风无涯便往别处走。

风无涯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,便问,“师兄这是作何?”

齐无悔冷哼一声。

风无涯眨了眨眼,确实不明白齐无悔哪儿又不爽了。不明白缘由也就无从解决,他也拿不出办法,只好指了前面一家酒肆,期望能转移齐无悔的注意力,“师兄,那前面可有一家酒肆。”

齐无悔哪里会不知道他的想法,觉得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生无理由的气确实没什么意思。遂同风无涯一起进了酒肆。

酒肆隔壁是家茶楼,戏台子上悠然唱着一折桃花扇,歌声透过墙壁,模模糊糊地传到酒肆里。

“想当初我与卿在秦淮河岸边,朝看花夕对月常并香肩——”

齐无悔本着避免谷潇潇回头又数落自己的原则,只买了黄酒。店家将酒给他,他将酒拿上,有些遗憾地道,“说起来还是师弟酿的酒好喝,我喝过这么多酒,没有一个能比得上。”

“师兄谬赞了,”风无涯笑了笑,“我酿酒也就是闲暇时随手为之,要真与那些名家相较是必然甘拜下风的。”

齐无悔没否认。可他想,就算那劳什子的掷杯山庄掷球山庄,酒酿得再好,因为酿酒的人不是那一个,终究是少了几分味道。

那少的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味道,齐无悔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。反正那个味道是让人很开心的,就像他每次看到风无涯的笑一样,那上扬的嘴角仿佛有某种未知的魔力,一下子催生了他心底那颗名为心动的种子,顷刻间便跨越了发芽到成长的过程,不多时便长成郁郁葱葱的一片森林。风拂过时树叶碰撞在一起,簌簌作响,响彻心间。

“度甜蜜祝偕老谁不艳羡。”

两人并肩走出酒肆。路旁桂花正盛,幸而桂花即使是开到极盛处也只有一小个花朵,不至于灼了人眼。但那花香却太盛,无孔不入地往人鼻子里钻,想来桂花的花朵之所以如此之小,这出尽风头的花香恐怕脱不了干系。

华山上没有桂花。毕竟华山终年飘雪,是个苦寒之地。齐无悔二人少年时还曾捡过一只蛇带回山上,然而不知道是因为气温太低冬眠了还是冻死了,没多久盘成一圈,那条蛇后来被贡献给了柳圣学,做了蛇胆酒。因而两人能见到桂花的时节不多,毕竟不是每回下山都恰巧是桂花开放的时节。

风无涯仰头看着桂花,金灿灿地小花朵倒映在他眸中,是极好看的风景。阳光穿过桂树的枝桠洒在地上,宛若流动的碎汞,他的眉眼被度上了一层柔光,朦朦胧胧地能看出一点笑意,那笑意融化了华山积年冰雪磨砺出的棱角,碎冰下流淌出一江温柔的春水。

齐无悔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嘎嘣一下碎了,碎片中的分分寸寸都开满了烂漫山花。

人间几番风月,都抵不过这一人温柔眉目。

他无意识地摸了摸鼻子,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走近。他伸手越过风无涯,信手折了枝繁花锦簇的桂花,往酒坛子上一扔。

“走,师弟,咱们回山。”

风无涯好像看出了什么,偏头轻轻笑了一声。

二人并肩在金陵暮色下越走越远。

“总以为是小别离携手重见……”茶楼里的戏子兀自咿咿呀呀地唱着那一出戏,“想不到成永诀相隔人天,再不能与香君相爱相恋。”

“空对着堂前画此恨绵绵,此恨绵绵——”

少年载酒买花的时光匆匆过去,一场争执突如其来。风无涯身受重伤,齐无悔离开华山,江湖虽大,不知何时是相逢之日。

也许当年两人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,可事已发生,无可挽回。人生不可能永远止步一处,总有这样多那样多的事情推着人不断向前,情愿也好,不甘也罢,人们不得不将往事收藏,再从狰狞的旧伤疤中生出一副坚硬的盔甲,收拾收拾,踏上新的荆棘路。纵使过往种种纠缠不清,人们也只好背负着自己犯下的错误与后悔不断前行。

“原来齐师叔和风师叔之间还有这样的往事,”我惊奇地道,“难怪苗剑师叔常说二位师叔之间的事不是我们这些小辈间能懂的。”

“我看你现在也没懂。”卖剑的狠狠给了我一个爆栗。

“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!”我一拍桌子,同样狠狠地叫道,“没事儿就打人!”

他非常不屑地“嘁”了一声,又非常臭不要脸地道,“我可是你师叔。”

“屁咧,你要是我师叔,我就把头输给你。”我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。华山上下几百号人,我不说人人都认识,起码看着面熟。这么个戴斗笠又挂着两把剑的怪人我要是见过绝对有印象。

“你小子还真是目无尊长。得,我也不跟你计较,”他大手一挥,“结账吧。”

“结账?”

“不然呢?难道你要吃霸王餐?”

“不是你请客吗?”我瞪大了眼珠,感觉受到了欺骗。

“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请客了?”卖剑的语气中充满了莫名其妙。

我和他对视了一眼,异口同声地喊道,“老板,他结账!”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用上为了买酒花了很多银子被谷潇潇师叔发现时的速度玩命狂奔。

想当初我与卿在秦淮河岸边,朝看花夕对月常并香肩
度甜蜜祝偕老谁不艳羡
总以为是小别离携手重见
想不到成永诀相隔人天
再不能与香君相爱相恋
空对着堂前画此恨绵绵 此恨绵绵
以上几句均出自越剧《桃花扇·追念》
这里用主要暗喻齐风两人曾经并肩携手 恩恩爱爱 ,后来因齐无悔重伤风无涯而江湖偌大却不再相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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